“平稳转段”：温暖比药物更紧要

国家主席习近平在2023年新年贺词中指出，“目前，疫情防控进入新阶段，仍是吃劲的时候，大家都在坚忍不拔努力，曙光就在前头。大家再加把劲，坚持就是胜利，团结就是胜利”。这如同暖阳驱散冬寒，给我们带来了鼓舞和希望。

被称为本世纪全球重大公共卫生“黑天鹅”事件的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来，已有三个年头。对此，我国社会一直采取严防死守的管控措施，先后打赢了艰苦卓绝的武汉保卫战、大上海保卫战……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全体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现在，根据新冠病毒毒性变弱、国人90%以上已完成疫苗接种等新情况新变化，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要求“优化调整疫情防控政策，加强统筹衔接，有序组织实施，顺利度过流行期，确保平稳转段和社会秩序稳定”。这是非常及时的、必要的。

所谓“平稳转段”，也就是先前那些防控性措施，将纷纷“退役”，而代之以救治性措施。比如，原来每晚央视《新闻联播》都要公布无症状感染者数据，截至去年12月中旬即告终结；国家卫健委也于去年底宣布，对新冠病毒感染者不再实行隔离措施，不再判定密切接触者，不再划定高低风险区，不再对入境人员和货物等采取检疫传染病管理措施……元旦期间，许多地方已完全开放堂食、影院、旅游设施、娱乐场所……不再查验核酸阴性证明等。更为重要的是，由防控（防感染）转为救治（防重症），实施“乙类乙管”，其行为主体发生转移，即相应从各级政府主管部门层层把控下沉到个人自行防治为主。这意味着，“转段”立足于转换“主角”，城乡居民个人从原有阶段转入新阶段，要挺膺担当起更多的加强自我防护、力保健康、“再加把劲”的自主责任。

如何适应这样一种角色转换？近日来，眼见得防控措施刚刚放宽，奥密克戎变异株却以其高传染性，使患者人数成倍轮番快速飙升，周遭似乎一下子“阳人”遍布……这显然是典型的流行期之“吃劲”特点。对此，出现了一定范围的失重感，甚至心理依赖，觉得还不如政府严格管控来得更踏实。这恰恰说明平稳转段的关键，莫过于大众心理及行为方式的适时转换。“行九十里半一百”。既然国家有关抗疫“软着陆”的方向坚定通透，“加强统筹衔接，有序组织实施”的要求也十分明确，那么，对我们每个个体而言，当务之急就是要丢掉幻想以及各种不切实际的思想杂念，着力提高自身的适应能力和科学防治知识水平，义无反顾地从一味靠政府更多地转向主要靠自己，即真正做好“个人健康的第一责任人”。如此，才有可能尽快实现平稳转段。

毋庸置疑，进入“流行期”后，至于每个个体到底买什么药及其如何服用、怎样测定是阴是阳、怎样有效预防或治疗以及康复等等，已完全是自己作为决策及责任主体的“分内事”。但是，即便如此，也依然必须强调全社会各方面的守望相助是不可或缺的，包括政府不能过度退位、失位，加强药品供需平衡，携手医学界精准发布抗疫信息，尽力避免信息不对称带来失序乱象乃至治理陷阱等。从一定意义上说，平稳转段，就是一种秩序重构。先前，政府从严编织管控网，以不得不约束个人行动自由、减少流动性为其秩序特征，而现在则以最大限度地释放自由为转折。这样一种秩序重构，亟需全社会的戮力同心，以共建共享。而面对“流行期”的无情冲击，与其说是释放自由，莫如说释放尽可能多的温暖和关爱更重要。

例如，由于感染人群激增，各地对医疗物品的增量需求也直线上升。在库存不尽充足的情况下，有的药店灵活采取限购措施，以便更多患者及时买到紧俏药品，最大限度地提高药品可及性，引导群众理性购药、合理用药，并提倡“邻里互助，余药共享”，避免“囤药”；有的地方根据农村人口老龄化程度更深、脆弱人群更多、重症率会更高，提前做出预案，积极组织巡回医疗车队，加大对村村寨寨的巡诊力度，做到关口前移；有些城市为缓解基层医护人员紧缺，紧急招聘近5年来已退休的医务人员重返岗位，不少医生、护士染疾后未及彻底痊愈便赶紧返岗归队，以充实救助力量；多地将核酸采样点改成“发热诊疗小屋”，重点提升医疗机构发热门诊接诊能力，做好重症医疗服务体系建设，对于心梗、脑卒中等急危重症患者，开通24小时绿色救治通道；国家卫健委明文要求救治能力强的三级医院，全力守护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防线，充分发挥综合救治的作用，对高龄老人、低龄儿童、合并基础疾病患者等高风险人群采取直接接诊，不再通过分级分类的收治来进行逐级的转诊；国药集团针对目前市场需求量较大的退热和镇咳、镇痛药，组织下属各生产企业24小时全力扩产保供，旗下包括国大药房、金象药房、太极大药房在内的近2万家零售药店均安排现场值守和网上购药，并承诺不涨价不加价，数万名零售店员、执业药师全线坚守岗位，为病患求医者提供专业服务；北京协和医院从方便患者就医着想，主动释放互联网医疗潜力，鼓励全院医生在日常常规出诊单元之余，自主安排早、中、晚等休息时间，提供线上诊疗咨询……这种种举措，其实就是众人联手共建新秩序，对于处在很容易一时半会儿让人产生迷茫、困扰的“流行期”的广大群众尤其是患者而言，无异于春风送暖、雪中送炭，具有很强的慰藉作用。正如有患者所感叹的那样，抗疫“检测”人间冷暖。病疫救治，药物供给很紧要，比不上温暖人心更紧要！

然而，相形之下，却仍有一些道德“逆行者”乘机作乱，令人心寒！他们或将布洛芬片拆零卖，售价比原装高近19倍；或涉嫌哄抬药价，将每盒11.5元买进的连花清瘟以85元高价卖出（有的采购价为每盒18.5元，售价却高达118元）；或强求买紧缺药者必须捆绑购买另5种滞销药品……如此利令智昏、雪上加霜，如此缺乏同情心的冷漠与贪婪，岂不与习近平主席充分肯定的“广大干部群众特别是医务人员、基层工作者不畏艰辛、勇毅坚守”的抗疫精神大相径庭？至于以造谣惑众为能事，蓄意放大恐慌情绪等，更是完全抵触“确保平稳转段和社会秩序稳定”的要求。不严惩，不足以安民心、稳大局！由此，也启示我们，当下这个转段期，正是“检测”全社会秩序意识、道德水平、耐受力以及整体国民素质的重要节点。自由，是珍贵的，但决不能滥用。就个人而言，我们已成功渡过最困难阶段的考验，如今完全有理由、有条件比往昔做得更好、更有精神风貌。哈耶克曾有一句名言：自由，永远是有秩序的自由。美国著名学者拉塞尔·柯克也曾说过，“秩序，人类的第一需要”。他分析指出，“良善社会的特征是保有相当程度的秩序、正义和自由。在这三者之间，秩序居首，因为只有在合理的公民社会秩序之中，正义才能实现；而且除非秩序能赋予我们法律，否则自由无非就等于暴力。”

还是那首《爱的奉献》里的歌词唱得好，“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假如我们每个人都努力多一点为他人着想的格局境界，多一点互助精神，多一点友善、谦让和温煦如春，多一点“坚忍不拔努力”，那么，不仅能“顺利度过流行期”“确保平稳转段和社会秩序稳定”，促进整个社会更加和谐、充满阳光和暖意，而且能激活更多的有利因素，落实好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确定的各项任务，使今年的经济运行有望整体好转，实现高质量发展。

（作者系全国工商联智库委员会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