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务担保是系统性金融风险的一个重要源头

刘志远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将“防范化解重大风险”列为三大“攻坚战”之首，而防范化解系统性金融风险是其中最重要内容之一。党的二十大报告也特别指出：“要加强和完善现代金融监管，强化金融稳定保障体系，依法将各类金融活动全部纳入监管，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底线”，防范化解系统性金融风险应是题中之义！

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我国的宏观杠杆率不断升高，其中非金融企业的杠杆水平是最高的。根据国家资产负债表研究中心的数据，截至2021年底，我国非金融企业的杠杆率已经达到了154.8%。在当前新冠肺炎疫情依然肆虐的背景下，大多数企业面临着巨大的经营压力，在如此高的杠杆率水平下，部分企业的存活可能也会变得异常艰难！然而，企业之间的债务担保构成了一张张巨型的担保网络，一旦其中部分企业无法偿还债务甚至是破产倒闭，这些巨型担保网络就将牵动整个网络中的企业，造成“多米诺骨牌效应”，极易引发系统性金融风险。例如，最近一年多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恒大事件”就是一个典型案例。根据中国恒大2020年的年报，恒大对外债务担保规模接近5800亿，此外恒大也有近2万亿的债务，这其中又涉及到大量其他企业为恒大的债务提供担保，这些巨额债务担保也必然牵涉到各类银行、信托公司、供应商等市场主体。若非国家相关部门一直在积极稳妥地处理恒大的债务风险，恒大可能早已走向破产，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中蕴含的系统性金融风险可想而知。

西安交通大学张俊瑞教授及其团队撰写的学术专著《或有事项信息披露及其经济后果：理论与实证》对债务担保行为带来的经济后果进行了深入研究和探讨。具体而言，该书从债务担保行为对担保方审计意见、会计稳健性、债务融资成本、担保定价及风险传递等各方面影响的视角展开了深入理论分析和实证研究。以往的各类理论研究更多地关注债务担保为借款企业带来的诸如缓解融资约束、降低融资成本等各类好处，而该书则从担保提供方视角关注了债务担保行为中所蕴含的风险，为读者客观全面看待债务担保的经济后果提供了独特视角。

总之，该书不仅完善了债务担保的相关理论研究，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而且促进了政府监管部门、各类市场投资者等对企业债务担保行为的认识，具有较强的应用价值，为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做出了贡献。该书汇集了张俊瑞教授及其团队的集体智慧，是或有事项理论研究的一项重大成果，值得政府监管部门、企业管理人员、学术研究人员及各类资本市场投资者进行研读学习。

（作者系南开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