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风雨家国情
——读《袁宝华回忆录》随感
来源:中国企业报 作者:朱焘
2019 年1月11日,我参加国务院国资委老部长党支部春节联欢会时,获赠出版刚半年的《袁宝华回忆录》(以下简称《回忆录》)。一个星期读罢,又重温 10 年前出版的袁老缅怀老领导、老战友的文集《永远的怀念》(以下简称《怀念》),念及已经去世的吕东、胡昭衡等袁老的老同学、我的老领导,不禁心潮起伏、感慨良多。
在《回忆录》重载袁老2015年的《百年谣》,里面有这么两句:“百年风雨历征程”“百年河山家国情”,更使我浮想联翩。因为在袁老的百年征程中,我认识并在他领导下工作有33 年。《回忆录》中讲的人和事,有的人我也熟知,有的历史场景我也见过,一些评述我亦感同身受。读完《回忆录》和《怀念》两本书之后,联想一些往事,76岁的我不但增添了对他们三人的敬重,为他们都是我的益师(老领导)良友(校友)而深感荣幸,更是为他们赋有的“家国情”和他们之间的友谊、友情之非同寻常而再受教育。
(一)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冬的一次国家经委办公会上,吕东、袁宝华、胡昭衡会前忽然低声、兴奋地谈到樱桃沟聚会的事,说谁来了未见到、谁大概因为何事未来等。我当时是党组秘书、党组办公室副主任,听了很好奇:天气都冷了,这些老同志还结伴游玩儿啊?当时也不便去问。
樱桃沟确是北京香山一个有名的风景区。我在北大读书时曾两次与同学去玩,记得那里涧水潺潺,林深石迭,并未见樱桃树。一次有同学在这里巧遇朱德总司令,他老人家触看一位女同学胸前校徽笑呵呵地说,是北大的呀,好好!在校传为美谈。今读《回忆录》,方知是吕东、袁宝华、胡昭衡包括我在校时的校长陆平等,那些 1935 年参加“一二·九”运动的战友们,约定在此聚会。那为什么选在这现在也显得偏僻的山沟呢?吕东、袁宝华、胡昭衡三人年龄相仿,吕胡同年,袁小一岁,都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北大同期学生(吕、胡为历史系,袁为地质系)。在日本占领我国东北、华北告急的国难之际,他们热血沸腾,都积极参加、组织了“一二·九”抗日救亡运动。经过袁在《回忆录》的详细描述,我加深了对这场“血与火”斗争的认识,才知道为什么毛泽东主席把这次运动与“五四”运动相提并论。袁宝华等在运动后响应地下党号召,参加了“平津学生南下扩大宣传团”,20 多天后在此基础上成立了“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简称“民先”),袁负责北大西斋“民先”的组织工作,并创办了《炮火》壁报。“‘民先’十分注意组织队员学习军事知识,多次组织到西郊大觉寺、老虎洞进行军事训练,在香山樱桃沟等处举办夏令营,请有军事知识和作战经验的人讲授游击战课”(《回忆录》第 26 页),为武装抗日做准备。在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地下党为了保护这批青年知识分子,让他们离开“民先”,奔赴新的革命前线。袁先回河南组织青年救亡工作,后去延安在陈云领导的中央组织部工作;吕和胡投笔从戎,参加了八路军。他们三人分开后,战友情从未释怀。《怀念》有这么一段话似可代表:“1948 年辽沈战役期间,白城子同志告诉我,蒙骑一师的政委,高个子,河南人(按:胡与袁同乡,吕是辽宁人),自称是我北大的同学,打听我的情况。老同志、老战友殷殷眷注之情,令人感奋!”
他们三人参加“一二·九”运动和“民先”,走上革命道路的原因并不复杂。《回忆录》说当时我们年轻学生“有一种以天下为己任的抱负”,“是日本帝国主义把我逼上了革命道路”。吕袁胡三人都是富家子弟,深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在处理国与家的辩证关系上毅然把国放在了第一位。为了民族解放,先辈们这样奋斗的故事很多。他们总结的历史教训也很多,我想起改革开放之初常听到的是:“落后了就要挨打”。世界上过去、现在是这样,将来会不会也是如此?一百多年受外强欺凌的我国,现在已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不算是“落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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