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王府井黄牛：特殊“子行业”的末路

1月23日，北京遭遇了多年不遇的“霸王级”寒流。在这个不适于户外活动的周末，记者来到了实体商业龙头企业，被誉为“新中国第一店”的北京王府井百货大楼。

在这里，记者并没有看到印象中的人头攒动。在某服装品牌柜台，记者以消费者身份向工作人员道出了疑惑，“周末为什么人不是很多？销售额是否有所下降？”

“可能是天太冷了吧，人们都在家里不愿意出来。”上述品牌工作人员向记者表示，“我们品牌的销售还可以，其他品牌确实有销售下降的情况出现。”

上述工作人员同时表示，虽然整体销售额没有下降，但是购买情况却发生了变化，“以前有很多持购物卡消费的，但是现在基本没有了，都是在花自己的钱。”

在她看来，北京市百货大楼就跟北京的胡同、老字号一样，是商场更是景点。天气冷旅游的人少，销售额自然会受到一些影响。

关于越来越火的电商对于实体商业的影响，上述工作人员表示，肯定是会分流一部分销售额。但网购无法完全替代实体商业，人们在购买价值高的“大件”时一般还是会选择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商业店选购。

“作为百货大楼的销售员，你们自己会网购吗？”记者好奇地提问。

“当然，这个时代像我们这种年轻人谁不网购呢？”上述工作人员坦言，“但一般都是零食、饰品一类的小件。”

实体商业销售下降是不争的事实，同时直接影响到了一个与之息息相关的群体——黄牛。

郭大姐是一位长期混迹于双安商场的黄牛，面对以消费者身份出现的记者，她并不避讳自己的黄牛身份。令她担心的是，其所处的行业生存环境越来越差，甚至已近末路。

“黄牛这行已经越来越不好干了，特别是最近已经基本上不怎么挣钱了，我正在考虑转行。”郭大姐表示，黄牛之所以能够挣钱，就是因为有差价。无论是低价收来购物卡后再加价卖给顾客，还是利用活动时的返券变现，都是挣的差价。但是现在这差价实在是太难挣了。

“以前管得松，购物卡很多，我们就能以相对低廉的价格买来，当时8折就能很容易地买到，甚至有7.5折的时候。”郭大姐说，“但现在管得严了，人们手里的卡就少了，买卡的价格也就相应贵了起来，9.5折就是便宜的。这样一来差价就微乎其微了，如果没有返券等活动，这买卖根本就没法干。”

在某商场，一位从来不接触网购的消费者陈女士告诉记者，自己在这里逛街多年，一些长期在这里的黄牛她都已经脸熟了。

“这些黄牛一般都是老乡，三五成群在商场里有自己的地盘。之前生意好，他们总是眉开眼笑的，现在各大商场开始严控黄牛，他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窄了。”陈女士表示。

记者发现，为了生存“黄牛们”也在升级着“服务”手段，但效果似乎并不好。

在另一家商场的某高档腕表专柜，记者遇到了一位主动来搭讪的黄牛。当记者以没有带现金为由拒绝时，该黄牛表示他有移动POS机，无论多少钱的商品都可以由他先买单后再用顾客的银行卡刷卡消费。但该黄牛表示，虽然提供了这种升级后的便捷服务，但效果并不好，生意也挺冷清的。

相关业内人士表示，传统实体商业确实存在一定问题。比如百货的联营模式就可能要过时了。这种模式造成了商品的性价比不高，一个产品从工厂到零售店经过了很多层差价，跟一些做特色自营的百货相比，联营的百货产品并不具备吸引力。但也并不是说联营模式就完全不可取，比如日本很多百货公司就采用“联营+自营”的模式。而现在国内王府井百货等押宝奥特莱斯，也同样走的是联营模式。归根结底，实体商业的核心问题还是在于自身并没有为顾客提供高性价比的产品，没有足够的特色，自然也就不具备足够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