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区的服务功能包括:创业孵化服务链条、技术转移服务链条、资金服务链条、人才服务链条。园区必须在思维上进行转化,从调研情况看,很多园区在“走老路”,仍然招商引资搞制造业。实际上除了资本,更缺的是新的商业模式、产业组织方式、新技术组成的新经济。
以创新避免园区发展“走老路”专访产业园区研究专家、北京交通大学教授冯华(下)
来源:中国企业报 作者:本报记者贾晶晶实习生赵乾男
以创新避免园区发展“走老路”专访产业园区研究专家、北京交通大学教授冯华(下)
园区生态系统正在面临重构,这个系统的功能是新兴产业园区、企业园区的核心功能,其中承载了专业化的服务,包括产业地图、创新地图、产业链条、技术链条等,那么针对不同的企业,新型园区在发展中面临着哪些机遇?未来发展方向如何?有哪些新技术可以开发?新的“一带一路”大政有何具体影响?产业园区研究专家、北京交通大学教授冯华再次为我们做了阐述。
园区发展最缺新的
商业模式和产业组织方式
《中国企业报》:不断涌现的科技型、创新型园区虽然具有发展优势,也仍然面临一些发展障碍,应该如何突破这些障碍?由于其轻资产的特性,科技型企业融资难题已经成为制约其发展的障碍,如何破题?
冯华:园区的服务功能包括:创业孵化服务链条、技术转移服务链条、资金服务链条、人才服务链条。园区必须在思维上进行转化,从调研情况看,很多园区在“走老路”,仍然招商引资搞制造业。实际上除了资本,更缺的是新的商业模式、产业组织方式、新技术组成的新经济。
创新一定要与产业结合,园区要承载培育新产业、促进传统产业升级的任务,就靠市场重新配置资源,激活技术资源,更要激活人才资源,建立人才服务体系。事实上,这些机构应该是为企业服务的,解决企业难题,应该是采取市场化生存的方式。现在这些机构都在逐渐转型,推向市场,承担一些公共服务。
要解决科技型企业的融资难题可以通过如下方式进行:一、科技信贷,将无形资产进行评估和质押;二、增加股权融资,包括现在国家支持的股权众筹,可以由资本扩散到人、技术,与风险投资制度相结合;三、要建立多层次的资本市场,提供风险投资的退出机制。实际上,中关村已经在前两项工作进行了有成效的探索。
《中国企业报》:园区发展有一个突出的问题是科研成果的转化,如何在这一顽症上进行突破?
冯华:科技成果在处置权、收益权上有重大突破,在所有权上没有重大突破。美国通过“拜杜法案”等一系列相关知识产权、技术产权法案促进了科技成果的转化。而我们高校的科技成果90%以上没能实现产业化。最重要的原因是没有激励人去产业化,项目验收以专利为主。我们的科研人员、高校教师都有工资,所有的发明都是职务发明,申请课题时规定知识产权包括收益权属于国家,这就导致院所、学校、个人都没有积极性,重科研轻转化。过去一张皮搞科研、一张皮搞经济,两张皮脱节十分严重,大量的科技资源和企业需求中间断裂,需要打通。
如何打通,首先要补上中间环节:创新要经过多番试验才能满足企业所需,中间缺乏技术的熟化过程。最近各地以行业为载体、龙头企业牵头搞了很多产业技术研发院,做到三个对接:科技和经济对接、创新和产业对接、科研人员创新投入与回报对接。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方式应该是创业,像美国硅谷的模式———股权激励。现在中关村就开始创新,解决此类问题,不再提中国的硅谷,而是打出了“世界的中关村”口号,努力成为全球创新的重要策源地。
园区走出去要做好
充分的调查和准备
《中国企业报》:在“一带一路”战略下,中国园区也开始了“走出去”的步伐,请您谈一谈在海外建园区,中国的优势是什么?
冯华:伴随着“走出去”整体战略的落地,中国园区也开始了“走出去”的步伐。中国有建立园区经济的经验,比如在非洲我们就建立起了园区,“走出去”输出了中国的园区经验,应该说取得了初步成果,园区建设促进了当地的工业化,而当地可以提供价格低廉、质量良好的资源,同时我们输出了技术工人,带动当地劳动力就业,就可以把加工业转移到这些国家,帮助这些国家开始工业化进程。其中的优势在于我们有经验,可以复制中国模式,当地的优势在于他们有资源,也与他们工业化发展阶段相适应。
“一带一路”战略一定能成功,因为我们与很多中亚国家有很强的互补性,他们处于工业化的初期、中期,我们可以帮他们搞园区;同时,这个阶段需要大量的基础设施建设,我们主导亚投行就是通过资本输出带动产业输出,因为搞园区就是搞基础设施建设,我们的过剩产能还可以输出、转移到当地,对我们、对目标国都是有好处的。通过这个方式,帮助他们建设、完善工业体系,对于区域发展、改变中国与周边国家的关系都是有利的。
《中国企业报》:园区发展的“一带一路”战略,遇到最大的挑战将是什么?如何解决?
冯华:遇到的困难是当地基础设施不完善,其政府不强大,没有能力搞基础设施建设,我们就需要更大的资金投入。还有就是要面对文化冲突,比如非洲是老牌殖民地,法国等虽已退出但影响很大,且从战略来说非洲国家多,属于“票仓”,很多国家都重视这里。我们过去对非洲是帮扶性援助,现在是帮助他们提升自身的造血功能,就是通过园区建设。出去搞园区一定要了解当地的环境、习惯、制度、文化,要做好充分的调查和准备。
“一带一路”也有风险,各国国情不同,中国成功而别国不一定成功,战略成果很大程度要依靠政府主导,而这些国家的政府往往力量薄弱。要将风险想在前头,失败了谁来承担。需要有新的国家层面的合作机制,更重要的还是要尊重企业和市场规律。
“一带一路”是新一轮开放的战略,要靠企业的合作来解决上述问题。园区“走出去”本质上是企业“走出去”,国家来引导,大企业或企业抱团“走出去”,一起承担基础设施建设。大企业或龙头企业带领行业建设园区,政府在园区建设开发时给予一定的支持,如国开行、亚洲开发银行这样的机构。
谈到解决方式,就是要和当地可以出资的大企业合作,由他们来出资进行基础设施建设,变硬援助为软援助,我们提供专业化的园区管理经验、管理团队帮忙运营园区,园区投资建设最好由当地大企业和政府来做,和他们利益结合,可以有效地减少我们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