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多的普通人会去关注瑞士银行的“钱世今生”,而那些在达沃斯小镇表示“没闲心赏雪”的投资家们,却不得不翻出瑞士银行的“历史篇章”,希望嗅出某种熟悉的味道,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国小钱大:瑞士银行百年影响
来源:中国企业报 作者:本报记者江雪
国小钱大:瑞士银行百年影响
王利博制图
2015年1月15日,当网上出现“不太平,新年国际资本市场第一只‘黑天鹅’来自瑞士央行”的消息时,记者查阅到一个新闻事实:瑞士央行宣布放弃1.2的欧元兑瑞郎汇率下限,同时降息至负0.75%。
这个让市场措手不及的消息,一时之间让欧元兑瑞士法郎大跌13.5%,瑞士法郎兑美元则上涨超两成。一时引发华尔街投行大喊“损失惨重”、有外汇经纪商“因此申请破产”、不少外汇交易员称之为“大屠杀”。
瑞士银行,这个百年世界金融界的“独立者”,究竟是怎么了?
“金字招牌”的
“内分泌失调”
2015年1月26日,有喜爱宋鸿兵《货币战争》一书的读者在微博上表示:“货币战争,真的没那么好玩。”
而《货币战争》最后一章“货币升值与金融系统‘内分泌紊乱’”的文字,似乎恰好是对今天很多金融企业和金融家的写照。
这个时候,没有太多的普通人会去关注瑞士银行的“钱世今生”,而那些在达沃斯小镇表示“没闲心赏雪”的投资家们,却不得不翻出瑞士银行的“历史篇章”,希望嗅出某种熟悉的味道,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当2004年,欧美证券公司投资主管詹姆斯·莫顿在《巅峰投资家》中记录“1845年,戎马一生的美国总统杰克逊去世,墓志铭只写了‘我杀死了银行’一句话”时,瑞士金融界人士还没有特别明白“血雨腥风”的含义。
因为,历史上,“钱在瑞士”就是财产安全的象征和固定套路。
然而,震惊世界的“9·11”事件,使得延续数百年的“传统和法律”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不得不低头服软。瑞士银行为恐怖分子提供服务这一条就已触犯了美国的底线,导致美国一直不懈地逼迫瑞士摊开隐秘账本。
“永久中立国”地位和“银行保密法”保密制度的坚持,显然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在法国举行的欧洲财长会议上,包括瑞士及中国在内的世界47个国家签署了《税务事项自动交换宣言》。
由于《宣言》同意实施由经合组织提出的“银行信息自动交换”标准,使得百年“独立”的瑞士银行失去了往日的神秘。
业内人士都知道,世界上约有四分之一的个人财富被存放在瑞士银行;各国显要商贾纷纷在瑞士开立账户,完全“基于瑞士的永久中立国地位和银行保密法这两块金字招牌”。
和这两块招牌相互映照的瑞士银行“神秘之美”也是文字都难以描述的。
有军刀、巧克力,还有银行
资料显示,分布在世界上最富有的苏黎世班霍夫大街的瑞士联合银行和瑞士信贷以及14家私人银行、180个小银行、120多个国际性银行,不仅是瑞士最大的金融中心,且成为西欧重要的金融中心。
100多年承担下来的“绝对沉默之义务”,让偏于阿尔卑斯大山深处,面积4.1万平方公里,居民850万人的中欧农牧小国,不但建成了银行、保险公司林立和科技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而且避免了几次三番的战火摧残,保持了和平与繁荣。
许多类似《谍影重重》的美国大片,也给瑞士银行的神秘增添了细节:获救的失忆特工,依靠着“瑞士银行密码”这唯一的线索,前往瑞士苏黎世某银行寻找密码箱。而那密码箱里的枪、大量现金、6个国家护照为“失忆特工”换来了永远的幸福生活。
若不是“9·11”事件,瑞士银行的品牌依旧风光无限,有钱人的第一选择一定是瑞士。
当瑞士签署《宣言》的消息传出后,受到震惊的不只是世界各地的“土豪”。专家们也担心“瑞士数百年来招揽客户的重要‘法宝’一旦丢失,便意味着瑞士银行保密制度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土崩瓦解”。
国外媒体撰文称,“2011年瑞士各大银行的年度营收可能减少11亿瑞士法郎左右,相当于2010年总营收的4%左右。”不但某银行总裁SergioErmotti回应“我们所熟知的10年前那种银行保密情况已经结束了”;就连2013年3月份圣加伦剧院上演的《金钱末日》,都将瑞士银行家描述成了“大坏蛋。”
当然,这个事实让瑞士银行家协会长时间“反省”。
2010年后,恢复了勇气的瑞士旅游局局长幽默地表示:“这里是欧洲中部一个独一无二的国家。我们自豪有军刀、巧克力、银行,我们更自豪的是,我们是中立国家。”
追逐风险,管理风险
《税务事项自动交换宣言》的签署意味着瑞士银行保密制度的终结。但是,对于全世界的透明,或许是进入新时代。尤其是达沃斯论坛的坚持,世界大亨们不得不看着瑞士银行的很多动向,而设计新一年的企业发展策略。这也是2015年1月“黑天鹅”事件后,很多世界财富“大佬”发出“美丽的瑞士给企业家们带来了紧张和恐惧”的感叹的原因。
正如1985年MaxGunther出版的《苏黎世公理》———瑞士银行家们的投机哲学中给出的答案:“她很幸运地远离了近300年来欧洲的战火。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是因为瑞士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投资家、投机家和赌徒。当然,瑞士人并不是靠坐在黑暗的屋子里啃着手指头就能成为世界银行家的。他们的成功在于他们愿意追逐风险,并且知道如何管理风险。”
早在1985年,瑞银在中国就开展了企业融资业务。
直到2007年,《我曾是瑞士银行家》电影上映,在瑞士《新苏黎世报》当过一年记者的布克曼才有机会与中国结缘。这位瑞士银行高管的特别之处就是“在中国工作20年”。
如今,布克曼说着一口流利的京腔。在与广州交响乐团合作演奏匈牙利作曲家厄恩斯特·冯·多纳伊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后,布克曼骄傲的向媒体表示:“金融是一种抽象的概念,音乐表现的也是抽象的情感,两者有着共同之处。”
20年,热爱着瑞士银行“那些由黄铜制成的锁头以及耀眼光芒的托管箱”的布克曼,看到了中国企业家身上发生的变化:“中国企业家在进入欧洲市场前都会做非常详尽的研究,对欧洲市场的了解在不断增加。他们的艺术修养也在不断提高,爱好古典音乐的人越来越多,这让我们在沟通上更加容易。”
很多像布克曼一样的瑞士银行家坚信,19世纪初,拿破仑帝国崩溃后,在重新确立欧洲政治秩序的维也纳会议上,就被确立为永久中立国的瑞士,轻易不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