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沃斯论坛很早就向中国发出了“热情的邀请”,达沃斯与中国企业家之间的关系也经历了不同的过程。有心情、有资格前往达沃斯的中国企业家,因其老面孔偏多,不得不让人怀疑达沃斯的魅力。
达沃斯,中国企业家是否已不再热衷
来源:中国企业报 作者:江金骐
达沃斯,中国企业家是否已不再热衷
7971公里———这是瑞士小镇达沃斯距离北京的飞行距离。对中国企业家来说,比这个更远的可能是企业家心理之于“达沃斯论坛”。
此时的世界,正值达沃斯时间。从当地时间21日起,第45届世界经济论坛正在这个只有万余人口的小镇召开。在本届年会上,由李克强总理率领的80多位中国人备受瞩目,除了政界代表,站在总理身后的还有任正非、马云、董明珠、刘积仁、高纪凡、时文朝、张欣、张懿宸等十多位企业家。他们在达沃斯集体亮相,不仅让年会的“中国味”更浓,也让许多国内同行者“羡慕嫉妒恨”。
与其他性质的商务活动相比,达沃斯论坛也有“空谈”之嫌,但这并不影响其作为全球的“政经盛宴”。对媒体和公众来说,重要人物就热点问题的最新表态是最大的吸引力,但对于企业家来说,与“权势人物”交流或聆听他们关于未来的设想,恐怕是论坛吸引他们的最大原因。马云就说过,“达沃斯是一个说狂话、空话的地方,但它总能够给我方向感。”“马云语录”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达沃斯作为思想汇集的地方,对有影响力的企业和有影响力的人来说,论坛就是其发挥影响力、进而影响世界的舞台;是形成全球共同价值观、帮助企业家实现商业价值的地方。在参加过论坛的中国企业家里,田溯宁因参加完论坛,改变了他的职业生涯,过去他做通信技术,现在做产业基金,就是先后从两次论坛上得到启发;马云称自己在达沃斯找到了很多“趋势性”的理念;王健林则利用看似务虚的论坛,落实了一笔价值20—30亿英镑的投资项目谈判。不但如此,包括中国国际期货经纪公司董事长田源、中远集团总裁魏家福等早期的参与者,在他们博客或笔记中,大体的反应都是“信息量大、层次高、讨论的问题比较超前,能给出方向感,看出世界未来的发展趋势”。
对论坛,只要是好评,东西方人的说法大体一致。在西方,收到达沃斯的邀请函,本身就被视为一种荣耀,代表着你是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数千人之一。而达沃斯也因为将全球“千强企业”纳为会员,而强化了自己作为“全球第一经济论坛”的地位。
所以,马云、王健林、田溯宁、潘石屹等“达沃斯人”,每每归去来兮,他们本人或团队,必利用自己微博、微信等自媒体平台,兴奋地谈论着那个雪国小城给他们的脑力激荡。他们的做法客观上带有炫耀的色彩,但我们不能简单理解为人家是“显摆”,事实上,这一小拨达沃斯论坛上的中国常客,都成了触摸全球化的中国人,成了追寻“中国梦”的前锋。
对达沃斯的其他参与者以及发达经济体来说,他们想把目光投向中国,以求踩准全球化背景下的中国脉搏;同样,中国也需要跻身类似的全球化俱乐部,跳上舞台告诉世界“我在这里”,甚至参与规则的制订。由此可见,造访一个用思想“征服”世界的小镇,企业家的兴奋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是,这些“达沃斯人”的震撼,对国内大多数企业家来说是“心向往之,而力无以至之。”
首先是资格问题。企业如果想参会,必须先获得邀请,受邀的企业必须满足相应的条件,最基本的包括企业具有全球性色彩、是所在行业或国家的顶尖企业、能发挥领导作用等。当然企业也可以主动申请加入论坛,在通过考察和评估后,如果符合条件,才能获得邀请函。不管是哪种,要想参会都必须交上60万瑞郎(约合408万人民币)的参会费。
2014年中国企业500强的入选门槛是228.6亿元,所以,60万瑞郎的会费对相应的中国企业来说不是个问题,只是大会所使用的官方语言,则让许多中国企业家勉为其难。在达沃斯,所有的交流都是在讨论中进行,不仅仅要会英语,还能够用英语探讨行业、专业问题,这成了多数中国企业家迈不过去的一道门槛。这对同样是新兴市场国家的印度来说,他们的英语基础好、民族性格开放,这让印度企业家在达沃斯上经常抢了中国的风头。
其实,中国企业家在达沃斯群体失语,并不完全是“英语短板”的原因,不能不说的是,中国企业家的内敛,在一定程度上与达沃斯之间存在着心理障碍和畏惧心理。对此,“老代表”田溯宁分析认为,“中国已经在全球化中有这么重要的位置,就应该把自己当成主人。别人不理你,你就主动说话,有什么了不起的。”
因为不愿多说,还导致中国力量在达沃斯缺乏组织。印度在达沃斯组织了“印度之夜”,耗资300万美元,邀请达沃斯与会者一起狂欢,将印度推销给世界,这让不少中国企业家感觉很尴尬。
还有,在达沃斯的闭门行业会上,往往都是邀请行业前20—30位的企业,这样中国企业即便入围,也数量有限,难以形成群体优势,对不够张扬的中国企业家来说,如果感觉势单力薄,不但发言交流很少、觉得孤独,甚至有退出会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