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古体诗情怀新古体诗集《一枝梧叶知秋声》自序
来源:中国企业报 作者:浩舸
我的新古体诗情怀
2013年重阳节前夕,我带着新古体诗的情怀和新古体诗集《一枝梧叶知秋声》的草稿,拜访了贺敬之先生。先生虽已年近九旬,但耳聪目明,思维缜密。在一个多小时的交流中,我们主要谈了对新古体诗的理解。先生豁达、谦逊、平和,坐在他的面前,有一种小时候坐在家乡的皂荚树下与父辈们聊天的感觉,那是一种久违的朴实和踏实的感觉。
说起诗歌,先生认为当前的诗歌是在前进的,同他们这一代的诗歌已经拉开很大的距离了。我作为诗歌界的新兵,不敢妄自揣摩先生所言是谦逊之辞还是真情流露,但在我的心中,先生是位不倦探索的诗人。他的诗歌吸收了传统民歌、古典诗词和“五四”新体白话的营养,形成了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从延安窑洞里开始绽放,一路走来,鲜花盛开。
七十年代上高中时,读到先生的《回延安》,诗歌语言质朴,节奏明快。后来得到一本《放歌集》,几乎把诗集中的诗都背诵了一遍,直到今天仍能背出一些经典的句子。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诗歌艺术的感染力和诗歌的美感,也算是我在诗歌方面的启蒙教育了。从那时起,自己也试着写过几首小诗,上了大学后就没有坚持写下去。正式发表诗歌时,我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几年来,在朋友们的鼓励下,笔耕不辍,走到哪里写到哪里,并结集出版了《浩舸诗词选》、《大地苍茫》。令我困惑的是,越是对诗歌有了一些了解,越是觉得笔下的东西难以令自己满意。一位练习书法朋友说,你写诗歌是不是也和书法一样,无论写行书还是草书,打好基础是关键,要打好基础,就应该从正楷练习。
有道理!但什么才是诗歌的“正楷”呢?难道是唐诗宋词?于是,我开始研读唐诗宋词,从诗词的结构、节奏、格律方面去品味,去模仿。但要真正创作一首严格的近体诗来,我的文字功底就颇显捉襟见肘了。要严格讲究格律,我便无法自由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能不能找到不同于近体诗格律的诗词表现形式?
有一天,偶然间读到先生在《贺敬之诗书集·序言》里的一段论述:“用的这种或长或短、或五言或七言的近于古体歌行的体式,而不是近体的律句或绝句。这样,自然无需严格遵守近体诗关于字、句、韵、对仗,特别是平仄声律的某些规定”。我豁然开朗,终于找到了一条抒发心绪的康庄大道———新古体诗。
在交谈中,先生说:“写新古体诗是一种尝试和探索。目前虽没有看到过批评的文章。但也有观点认为,这算是什么诗呢!面对这些观点,我觉得,唐代的近体诗出现以前,不是还有古风吗?像《诗经》、《离骚》等等不都是传承千古的好诗么!唐代的几位大诗人,他们的诗既有近体又有古风,李白有名的诗恰恰是古风。人们把崔颢的《黄鹤楼》视为七律里面的经典之作,其实根本不合乎近体诗的格律。”
我谈了自己的想法:“诗首先是要言志,要表达出诗人的思想和感情。而格律应该是服务、服从于言志的。如果一定要拘泥于一种诗歌形式,诗词难以大众化,很多人就读不懂,很多人就写不好,如果诗歌没有与时代的步伐契合,只能惨遭淘汰。”先生对于我的理解表示认同,他讲:“诗词的发展应该有所突破,形式可以不同,但是首先要有诗意,另外,诗意要注意是不是跟时代的精神是一致的、吻合的。正如有的诗人提出的那样,要‘求正容变’,文学艺术要发展,变化是应该的。不管是新体诗还是旧体诗,关键是要发展得好。在普及的基础上提高,在提高的基础上普及。”
同先生交谈了一个多小时,实在不忍心继续打扰。我试探着问:“贺老,能否为我即将出版的新古体诗集《一枝梧叶知秋声》题个书名呢?”没想到,先生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好!不过两天后才能给你!”后来,他的秘书说,先生认真阅读了文稿,展开笔墨,分别用简体和繁体各写了一个书名。
我把“一枝梧叶知秋声”这几个字装裱起来,一个放在家里,一个放在办公室,这样我就能够整天看到这几个字。这几个字的背后,是贺敬之先生对后生的鼓励,也是我的新古体诗情怀。在这种情怀的支撑下,用质朴的语言,顺口的格律表达出一种人生之秋的意境,让别人能读懂,让自己的情感得以释放,挺惬意的。正所谓师古不泥古,诗歌不能定于一尊,而是应该成为一曲心灵之声的律动,成为一盏照彻人性光辉的明灯。
我的诗歌小船刚刚起航,我得加油划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