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红楼情结
不一样的红楼解梦———读冯蜂鸣新著《李清照的红楼梦》
来源:中国企业报 作者:陈默
一样的红楼情结不一样的红楼解梦———读冯蜂鸣新著《李清照的红楼梦》
【《李清照的红楼梦》由田伟、吴昀国总策划,化学工业出版社出版,2013年10月在全国书店上架后,处于销售排行榜前10名。】
但凡国人者,不论是识文断字的文化人,还是目不识丁的白丁,几乎都听过《红楼梦》的大名,也都对那段凄凄惨惨戚戚的儿女情长耳熟能详。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深厚的群众基础,所以才能围绕着《红楼梦》发展出了一套专门的学问———“红学”。所谓“红学”者,大抵就是鲁迅先生所说的“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而今日的职场白领们又从中看到了厚黑的人际职场。套用一句小清新的流行语: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本红楼梦。可惜的是,正如余英时先生所言,纵览当下的“红学”其实更应称作“曹学”,一味地强调对作者曹雪芹的身世、著述、家族、生活等方面的考察,结果却忽视了对《红楼梦》一书本身的关注。一时间,倒显得曹雪芹的点点滴滴才是“主”,而《红楼梦》一书的内容却退居为“次”,这样的研究倾向不由得令人有些迷惑。
困局之中,总有大国手执黑子打残谱而出。冯蜂鸣,祖上冯溥是康熙皇帝的宰相,彼时,曹雪芹祖父曹寅担任康熙皇帝御前侍卫。冯溥为诗人,曹寅亦属才子,两人遂成忘年之交。正是依仗这深厚的家族情谊,曹家故友冯蜂鸣先生又重新将视野移回到小说本身,细读文本,期盼着在文字的交融间重述那一段故人往事。这样读《红楼梦》,自然与各家不同,更有深度,也更有感悟。
所以当世人都坚称《红楼梦》是曹雪芹对自己一生往事的回忆与重温时,冯蜂鸣先生却追问道:为何曹雪芹作品的字里行间流露着对贾府的极度仇恨与憎恶?为何要狂晒自己家族的“每日家偷狗戏鸡”?这显然是不合于常理的,更不符合曹雪芹对旧日故家庄园的怀念之情。这样的提法与质疑是其他研究者从未有过的,也是因为他们很难站在一个旧友的身份来看待曹雪芹。而这样的质疑却有其合理性,也有文本出处的支援,也更贴近人之常情。
就这样,在冯蜂鸣先生的解读之下,《红楼梦》也显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八十回的荒唐言所表达的,不是一代才子曹雪芹自己的故事,而是一个潦倒寂寞的中年文人曹雪芹对自己心中的偶像———宋代才女李清照的相思与神往。
这样的说法可能对大多数读者都已然产生不了什么惊奇之情了,因为围绕红楼提出的种种奇谈怪论已然不在少数。可是像冯蜂鸣先生这样把功课做得如此细致充分者却是少之又少。从李清照的性格、形象、事迹、诗词、爱好,到“大观园”名字的由来,从潇湘馆里绿竹成荫,到12金钗的别有所指,冯蜂鸣先生从我们熟悉的《红楼梦》中读到了宝玉黛玉的相思之情,看到了大观园中的青春儿女,更“看他起高台,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随之又从这散落的锦灰堆中找出了我们看不见的《红楼梦》,比如随处可见的李清照的影子,比如一百多处神秘的巧合,比如曹雪芹心中真正被压抑的心绪情愫……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无非是心思用的多一些而已。但冯蜂鸣先生从《红楼梦》中,还读出了李清照早早写下的红楼情节,这便是真的不容易了。读罢红楼之人都还记得从黛玉袖中散出的一缕幽香曾让宝玉心颤不已,同样也曾如宝玉般疑惑这般幽香从何而来。后世诸多解读者所有各种说法却都难自圆其说,原来这只不过是曹雪芹从李清照先生那句绝妙好词“暗香盈袖”演化而来的罢了,只是这份偶像崇拜苦了后来的研究者,端的是摸不着头脑,哪里参悟得其中的玄机。
甚至就连众人再熟悉不过的黛玉葬花,其中也暗藏了几多的玄妙。世人皆知黛玉建花冢,葬了那“落红成阵”的逐水桃花,却不见院子中原有这么多的各色花种,从碧桃花到女儿棠,从牡丹亭到木香棚,甚至还有稻香村旁如喷火蒸霞一般的几百株杏花……哪一种不是惹人怜爱?为什么黛玉却偏偏挑中了这桃林来葬了这两次桃花呢?这样的问题不是没人想过,但是却从来没人给出个理所当然的回答。(下转第十六版)